中國金融新聞網 2022-07-14 15:24
隨著美國農業生產力迅速提高,糧食過剩問題頻發,而“二戰”后,各國糧食短缺成為普遍現象,美國借機將糧食盈余轉化為糧食武器。美國糧食援助重心從早期的西歐、亞洲逐步擴大到非洲和拉丁美洲。借助糧食援助,美國不僅換取他國在政治、外交和經貿上的讓步,也遏制或打壓其他國家的發展,控制了一大批發展中國家,鞏固其領導地位。 20世紀50年代起,美國在墨西哥等拉丁美洲國家率先發起“綠色革命”,隨后傳播到了印度、中國等亞洲國家。“綠色革命”是指向發展中國家輸入缺乏繁育能力的新型雜交種子、化肥和農業技術,幫助其提高農業生產力。但實際上,是美國向外擴張疆土、進行農業投資,控制發展中國家糧食生產的渠道,甚至要被迫接受各類政治經濟附加條件,包括按照計劃發展農業、加強人口控制等。從實際效果來看,“綠色革命”并沒有解決發展中國家的糧食自給問題,反而使得發展中國家在糧食生產和貿易機制中處于更加不利的地位。 20世紀70年代,美國開始推行農業出口戰略,建立由美國主導的全球糧食和農產品市場。進入20世紀80年代后,美國介入國際貿易規則,強行打開國家間的貿易壁壘。1986年到1993年,烏拉圭回合談判中,農業首次被納入關貿總協定體系下,成員國承諾農產品關稅大幅減讓,并減少農業補貼。2001年以來,在世界貿易組織(WTO)農業談判中,進一步擴大農產品市場準入,如降低關稅和削減國內支持等。 轉基因種子是具有“基因使用限制技術”的專利種子,可以有效控制雜草生長。但是,轉基因種子無法留種、必須配合固定的除草劑使用,而且需要支付所謂的“技術使用許可費”,這使得轉基因種植國的農業生產嚴重依賴美國,美國也持續獲得高額的壟斷利潤。2020年,美國在全球種子和農藥市場上仍然占據絕對優勢,約占三分之一。 20世紀90年代以前,美國農產品期貨對非商業參與者交易施加限制。但進入90年代后,美國首次允許免除農產品投機交易限制。2005年,又擴大在期貨市場上小麥、玉米和大豆數量的交易限制。同時,1996年之后,美國通過為農戶提供保費收入補貼等形式,鼓勵農戶使用農業保險。2014年,美國又通過立法,提高農民保險費用以及農作物保險公司補貼。這一過程中,大量保險金融資本進入農產品期貨市場,加深美國金融資本和糧價的關系。 進入 21世紀,糧食卡特爾打著環境保護的幌子, 鼓動歐美政府發起了“生物燃料革命 ”。2000年以來,隨著石油價格一路上行,美國、巴西和歐盟等國家,為了擺脫對石油的依賴,開始紛紛立法,要求在汽油和柴油中添加生物燃料。生物燃料分為兩種,一是燃料乙醇;二是生物柴油。燃料乙醇主要利用淀粉類作物(玉米、木薯)和糖類作物(蔗糖、甜菜)等發酵而成。生物柴油,則是利用菜籽油、豆油和棕櫚油等植物油脂等進行改性處理,并與相關化工原料復合而成。美國和巴西是乙醇的最大生產國,美國主要使用玉米,巴西則是蔗糖。歐盟是最大的生物柴油生產者,其次是美國和東南亞。美國利用玉米生產生物燃料,消耗了原本用于飼養牲畜的玉米,造成了工業爭糧的現象,極大地影響世界糧食安全,生物燃料也成為引發2007年和2008年糧食危機的重要因素。 (一)供給:借助糧食自由貿易,沖擊各國自給自足的農業生產,加劇供應鏈不穩定性。(二)需求:生物燃料推升玉米等糧食需求,形成工業與人爭糧的現象。(三)成本:糧價與油價深度捆綁,石油危機與糧食危機往往相伴。(四)流動性:推動糧食金融化,使得糧價運行脫離基本面。美國借助糧食霸權謀求政治、經濟利益,鞏固美元霸權 二戰之后,美國以糧食作為武器,持續影響全球政治、經濟體系。而且,還通過破壞發展中國家農業體系,迫使其轉向工業國,向美國持續輸入廉價的工業品和原材料。 美國通過糧食援助、糧食禁運等措施,孤立或者籠絡各方勢力,鞏固美國在全球的戰略地位。冷戰時期,穩定西方陣營、遏制蘇聯的擴張和爭奪第三世界國家成為美國糧食安全戰略的中心任務。一方面,美國對歐洲實施馬歇爾計劃,其中糧食援助占據總援助金額的25%;另一方面,美國將越南、柬埔寨、韓國、中國臺灣等國家和地區作為重點,加強糧食援助,旨在強化對中國大陸的封鎖與孤立,維護西方民主制度。隨著冷戰時期的結束,美國糧食援助思路從戰爭逐步轉變為發展,促進受援國的農業改革成為重要內容,援助重心轉向非洲和拉丁美洲。其真實意圖,在于打擊、改變、控制受援國的農業生產體系,進而讓這些國家形成對美國的經濟與政治依賴。 1973年糧食危機中,全球糧價漲幅達到3~4倍,美國憑借著對全球糧食儲備的絕對控制力,用糧食換取低價的石油。當時全球面臨遭受持續的糧食減產,1972年全世界糧食總儲備僅有66天的存量。同時,第一次石油危機發生,加劇糧價上漲壓力。蘇聯通過石油換糧食的計劃,向美國大舉購買3000萬噸糧食,約占全球糧食總庫存的14%,導致世界糧食儲備銳減。而當時世界上95%的糧食儲備都在 6家跨國農業綜合企業的控制之下,全部屬于美國。 在美國建立糧食霸權的過程中,跨國糧食巨頭扮演著關鍵角色,為美國賺取豐厚的壟斷利潤。最著名的便是“ABCD”四大糧商,巔峰時曾經掌控著全球80%的糧食交易量。他們通過布局農業全產業鏈,掌握生產、加工、貿易環節,將業務范圍擴展到全球。例如在播種初期,“ABCD”與農民簽訂合約,提供種子、化肥、農藥等,至收獲時以約定的定價模式從農民手中收購農產品,壟斷了產業鏈中多數利潤。同時,“ABCD”提供的種子、化肥、農藥等農資,來自孟山都、陶氏、杜邦等化工或種業巨頭,他們通過跨界合作,進而形成農業復合體。 此外,美國通過輸出現代化農業產品和技術,不斷推動發展中國家從傳統的農業國轉變成工業國,向美國輸送廉價工業品。另一方面,美國向全球推廣的“綠色革命”“轉基因革命”,加重了農業生產成本,農民不僅要購置農業機械,還要每年購買種子以及大量的化肥和農藥,導致農民難以承受價格波動,逐步退出農業市場。當前全球糧食危機的爆發正是美國糧食霸權的體現 2020年以來,在新冠肺炎疫情、極端天氣、俄烏沖突等多重因素影響下,全球糧價出現快速上漲。據國際糧食政策研究所(IFPRI)統計,截至6月中旬,已有23個國家采取糧食出口限令,受限制農產品在全球食品貿易的占比接近17%。 全球糧價的高漲,實際上與美國霸權體系下,對內治理失序、對外尋釁霸凌密切相關。2020年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后,美國首先通過極度寬松的貨幣政策,擺脫疫情對國內經濟的沖擊。過量流動性涌入糧食、能源等大宗商品市場,為國際金融資本炒作糧價提供完美土壤,推動糧價上漲。待美國國內通脹壓力加大,開始回收流動性之時,又借助北約東擴,觸發俄烏沖突,擾動歐洲局勢,促使海外資金回流,同時又進一步加劇全球糧食、能源供需緊張局面。 5月28日,俄羅斯總統普京提到,造成糧食供應困難的真正原因是西方國家錯誤的經濟金融政策以及實施的反俄制裁。俄羅斯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提出,美國和歐盟禁止俄羅斯輪船利用其港口等基礎設施,其中,俄羅斯新羅西斯克港口受到制裁,該港口曾承擔俄羅斯50%的糧食出口量。 這場糧食危機中,美國成功地借助糧食霸權向外轉嫁危機,不僅收獲了國內增長的紅利,擺脫2016年以來全球糧價的持續低迷,同時也嚴重擾亂外部局勢,進一步鞏固美元霸權地位。 目前,在歐美等國的軍事、經濟援助下,俄烏沖突已經轉向持久戰模式,對全球糧食生產帶來較大沖擊。俄羅斯和烏克蘭作為世界兩大糧倉,2021年,擁有全球小麥產量的17%、出口量的33%,擁有全球玉米產量的5%、出口量的20%。近50個國家依賴這兩個國家滿足自身至少30%的小麥進口需求,其中26個國家逾半數的小麥進口來自俄烏兩國。同時,鉀肥供應正受到對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的制裁的影響,2019年,這兩個國家占全球鉀肥產量和出口量的40%左右,也將會影響農作物產量。 近期,俄羅斯等國著手解決烏克蘭糧食出口問題,前期高漲的糧價得以部分緩和。但考慮到糧食已經成為各國政治博弈的籌碼,在俄烏沖突尚未明朗以前,預計烏克蘭糧食出口形勢難有明顯緩和。同時,從基本面來看,全球糧食供需環境依舊偏緊,預計年內糧價將延續高位運行。從供給角度看,戰爭已經影響烏克蘭糧食生產,今年5月美國農業部預計,下一年度烏克蘭小麥、玉米減產幅度分別為35%、54%。同時,當前玉米、小麥進入生長期,干旱等不利天氣以及化肥短缺等問題,仍將擾動糧食生產。從需求角度看,高企的能源價格刺激生物燃料需求。目前美國玉米產量占全球的30%,其中40%的玉米用于燃料乙醇生產。6月2日,美國環保署下令煉油廠增加使用以玉米為原料的乙醇等生物燃料,比去年目標增加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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